我的老叶不可能这么可爱

暴躁妈粉,言论过激。
挖坑很多,债主遍地。
前世是只鸽子精。

他是我的星星。

【乔叶】窥神(1)

‖神爱众生









每逢人间腊月的时候,天上的青龙神君就要下一次凡。




​杭州城西湖边叫兴欣的酒馆外常年挂着的火红旗幡,是大雪封城的冬日里一抹难得的艳色。




酒管的赤狐老板娘陈果此刻正对着提着个酒壶懒洋洋趴在二楼窗沿的男人絮絮叨叨:“酒量不行,又非爱过这么个嘴瘾,一会儿喝完自己找地儿睡去,每年你来这么一趟,城中百姓都恨不得把我这兴欣的酒比作天上才有的琼浆玉液,说是连神仙都要为它下凡来。”​




“我本来就是神仙嘛。”​男人小声咕哝,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沿,想用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碰一碰窗台顶结成挂的冰凌儿。




陈果被他要晃不晃的样子瞧得心惊​,“是是是,您可稳着点儿我的神仙小祖宗,嗳可别再往那靠了,仔细一会儿掉下去!”




​“哦。”男人慢吞吞的应声,收回来的手却往耳朵上捂着,宽大的袖口脸他整张脸一并遮去,窗沿随他的动作扑簌簌的往下落雪。




他才只饮一口,便已有了三分薄醉。




叶修年年来,陈果对他酒量多少有数的很,一早在酒壶里动了手脚,​掂在手里的酒壶虽沉,实则还不及二两。叶修心知肚明,也不计较,枕着酒壶餍足的眯着眼,像只偷了腥的猫。




雪愈发大了。​




​陈果下个楼的功夫,再上来时二楼窗台那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




手里的下酒小菜没了用武之地,陈果有些怅然的对身边的小二发牢骚,“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呢,每次都这样,他一只无业游龙成天也不知忙个什么劲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小二心知那神君身份,也知这神君在老板娘心里的宝贝程度,不敢顺着​陈果的话往下接,视线飘到合上的窗台处,他指着小桌讶异道:“那是……?”




小酒桌上,几颗通体碧绿莹莹发光的小果子搁在酒壶边,小二是赤狐族里有些年岁的狐仙,早些年跟着前任狐王走南闯北很是有一番见识,他走近打量,惊喜道:“是清灵果!”




清灵果,相传只生于无妄海底的清灵山,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对精怪人仙的修炼颇有裨益,也可入药,但且不说偌大无妄海底清灵山难寻,便是寻到那座宝山,寻常精怪也是等不起这两千年,故也只成了传说里才有的东西。




陈果幼时赤狐一族在各界举步维艰,随族人流离时伤了根基,有了清灵果,于她而言简直再好不过。她心下感念,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真把我这当酒馆了,酒钱给再多酒也不会给你多打的!”




千里外某座深山内,​趴在云端抱着偷打的一小壶酒眯眼小酌的青龙君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他这会子是真的醉了,晕晕乎乎,还纳闷自己这万年真龙身怎的还畏起了寒。




半天没想通,他老老实实停下了,寻了一处山洞打算睡一觉。青龙君艺高胆大​也不穷讲究,在哪里都可以安心的睡着,青色的外袍自动铺开,为被为席。




——




乔一帆总觉得自己的死期不是在今天,就是明天。




今年冬天的雪比往年要大很多,春寒山向来到早春才最冷的惯例似乎也被打破了。




他只是一株机缘巧合下成精的普通小草,好不容易熬过了万物枯的死秋,偏生又让他碰见了这样的严冬。




他的法力微薄,堪堪只会一个化形术,在这样的冬日,自保艰难,找了个能遮挡风雪的山洞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化了原型,山洞里的土壤又冷又硬,他的草叶开始泛起枯黄的死气,他有些害怕,也有些无聊。




无聊的他开始想着,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他要死在这场严冬里,那么天意究竟为何要赠他这一场机缘。




要入夜的时候,温度骤降,乔一帆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却带着生意盎然的绿从天而降,盖在了他身上。




叶修本来昏昏欲睡,察觉到山洞里还有其他存在便清醒了一些,他微微侧身,被长袍盖住的小草精就化了人形,瞪着双湿漉漉的眼,隔着长袍毛绒绒的边缘偷偷瞧他。




“对不住。”他摇摇脑袋,打了个酒嗝,“喝醉了,想找个地睡一觉,没想到是个有主的。”




乔一帆有些无措,“不碍事……这不是我的……”




“嘘。”青龙君冲他眨眼睛,拿出前些日子去南海菩萨给的甘露往小草精身上撒去,“这是借宿费,睡一觉吧小家伙。”




乔一帆见着自己干枯的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生机,又惊又喜,这位从天而降的神仙无端施恩让他惶惶,但许是身上还披着的一角青袍太过温暖,又或是那人的眉目胜过了春寒山最好时节的所有翠色。他鬼使神差的听了叶修的话,抱着袍子的一角缓缓合上眼。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想,兴许天赐的这一场机缘,就是为了让他亲眼见一见这个好看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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